【DH】一桩谋杀案的审判

 爱情导致死刑。

世界反同设,希望此篇能带给你一点震撼。

  

【记者丹妮丝的札记】


  【6.17】

  我关上审讯室的门,压抑的空气差点把我赶出来,那个神经病就在那里坐着,真是无法想象经历过那种事的人还能保持镇静和沉默。


  他和我在报纸上见到的照片不太一样。报纸上刊出的照片一副少年模样,金发梳得一丝不苟,校服穿得笔挺,微微扬着下巴对镜头露着冷漠的脸,从他的灰眼睛中看不出千丝万缕。


  我看见的他失去了少年的神采,苍白的皮肤更显病态,凌\乱的金发像残破的忍冬花,锐利的灰眼睛混入了丝丝血红。他扫了我一眼很不耐烦:“让记者滚——”


  “你多久没睡觉了?”


  “……”


  “还在想他?”


  “……”


  我以为他只会以这种方式默认,但金发青年终于抬头,痛苦地应允了一声。烟灰色的眸子盯着我的脸庞,仿佛要从中找出答案。


  但是没有。作为记者,我也试图为世界寻求公道,但世界不需要,需要公道的是像德拉科·马尔福先生这样乞求着光的傻\子。


  我心头一动,把一张照片推了过去。马尔福先生的神情立刻变了,仿佛我给他的不是照片,是古灵阁的大额支票。他匆忙把薄薄的相片抢到面前,眼中终于闪现一丝慌乱,嘴唇颤抖着仿佛要笑出来,但笑容还是被滑落的泪水取代。


  照片上的黑发少年对着镜头笑得正灿烂,眼镜有些歪斜,领带松松垮垮搭在肩头,和马尔福先生故作老成的模样完全不同。背景是一片青绿色,正衬着少年澄澈的眼睛,鲜明得像印象派的油画。微风吹拂着树叶,吹拂着少年的衬衫一角。马尔福先生纤细的手指抚摸着少年的脸颊,仿佛那不是相片,而是初夏的一朵蔷薇。


  “马尔福先生,”我知道机会来了,换上从书上学到的标准笑容,尽量让他体会到我的真诚。“你现在不说,我们就再也不会知道真\相了。”


  “你们的故事,也会沉寂千年了。”


  【6.18】


  我莫名其妙得到了德拉科·马尔福先生的信任。他疲惫地告诉我给他一天时间,但我怀疑他会崩溃或是预谋自杀。那个神经病应该挺危险的。


  应该。


  无论他的家族他的朋友朋友坚持表态马尔福先生多么正常多么优异,世界都不会相信的。


  他犯了恋爱罪,被指控谋杀。虽然没有证据证明马尔福先生杀了人,但恋情无疑已经公之于众。各大媒体都喜欢曝光这类丑闻——出身名门的少年,是什么树让他放弃了整片森林,心甘情愿背上罪名?《预言家日报》八卦版连续做了三期介绍,其他报纸自然也不甘人后,白纸黑字只在表达一个中心一个基本点——


  同性恋该死。


  我看得不太舒服,匆匆将报纸堆在一块。难以想象的案件,难以想象的两个人。


  难以想象的爱情。


  再次见到德拉科·马尔福先生,他已经换了衣服,换到了舒适些的房间,正把\玩着插在陶瓷花瓶中的百合,脸上的神色有点像正常人了,不像我昨天看到的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但烟灰色眸子中冷漠的神色加深了。


  我知道他的家族要力保他,肯定的。如果不是误入“歧途”,他也许根本不会露出这种神情。他本应端着红酒敬四方来宾,计算魔法部强加给他的高额税收,在天气晴朗的下午在玫瑰园品东方进口的红茶,和一位美丽的名媛宣读婚礼誓词。


  但他没有。


  见我来了,他疲倦地坐直了身体:“你想问什么?又是那些无聊问题?预言家日报说得足够透彻,不需要你再——”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因为疲惫语气没有往日那么刻薄,但那股蔑视还是带着阵阵寒意传到我心里。我掏出羊皮纸和速记羽毛笔:“我想听你说说哈利·波特先生。”


  “我想听听你的爱情。”


  他愕然,随即笑了起来。只是很轻的几声,但我觉得他在嘲笑整个世界。


  “从来没有人认为这是爱情。”


  【德拉科·马尔福的自白】


  但它确实是。


  每一个学校都会有几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带着整个宇宙的骄傲,一边同朋友谈笑风生一边从你的身边走过。他们不是最帅气的,却能抓\住你的眼球。无论你坐在窗边上课还是走在拥挤的走廊上,总是忍不住扫一眼——也许不止一眼吧。


  哈利就是其中一个。


  我的唯一一个(轻声)


  经过时他撞了撞我的肩膀,眼睛装着整个夏天的鲜翠欲滴。


  夏天的绿没有看见冬天的灰。


  但夏天的温度融化了冬日的坚冰。


   我大概是疯掉了。病理性迷恋?罪恶?你们对我的感情的定义就是如此。我是疯掉了,我是犯罪了,我的眼神紧紧跟着他,凝视他纤细的背影在走廊上蹦蹦跳跳;草药课我能离他很近,混合着草药味道的发香被我轻易采撷;他坐在最后一排睡觉我边想下座位任他靠着;把所有照片所有提到他的文字剪下来,鲜明的色彩灼烧着我的神经,莫名其妙的喜悦从内心涌\出,仿佛他是我……


  (停顿,我猜测出了他的意思。)


  ……总有人问你是怎么发现他也喜欢你的,大概是我再次再次再次装作无意略过他的脸庞时,浓绿盯住了浅灰。他从教室窗旁走过,突然微微侧过了头。我战栗了一下,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恐惧。


  Ohh.


  我们都知道不能看对方太久,不能让别人意识到太多,但那几秒让一切都萌芽。我们都以为是幸福的开始,但是世界揪着你呢喃:不,这是悲剧的伏笔,让悲情繁衍吧。


  你上过学吗?上过霍格沃茨都知道,教授有时会从学生里抓苦力去改论文,我便在波特的论文上打了“D”,留言告诉他今晚某教室见,这样他便有充足的理由来找我。


  我因此排演了多次,踩点,撤退,仿佛这是设定好的戏剧,我们就在上演它的起承转合。


  别嘲笑我太谨慎,如果不是爱上波特,我也不会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确定我们的关系。


  整个晚上我都在嘲笑自己那么鲁莽无知,我内心尖叫着指责自己,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他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这时波特推门进来,拿着被我讥刺的论文。我毫不客气地告诉他那是废纸,并找出事实论据道理论据生动形象论证着中心论点。上一秒我在犹豫着自己的感情下一秒我就能如此入戏地做一个刻薄的死对头。波特从来不会任我讽刺,他翻了个白眼,走了。


  但他没成功。(轻笑)


  我从背后把他抵在了墙上。窗帘被我拉上了,抗扰咒也提前布好,我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可以任他把温度传递到我的心脏,可以凑近他的耳朵问他:


  “看到那个字母你没有想起谁吗?”


  我心慌意乱地盯着他的眼镜架,忽略了他摄人心魄的眸子,但是急促的呼吸还是让我心脏一颤。魔杖就卡在袖口,我一动手腕就可以让一切结束——


  他轻轻转过身,就像在完成一个舞步,对我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镜片下狡黠的绿眼睛微微眯起:“要我说出来吗?”


  (停顿,马尔福先生微微低头,好似在微笑)


  哈,需要我继续描述吗?如果你要详细记下来,那我们可以在阿兹卡班见面了,真是荣幸。


  (我没敢问那天他们发生了什么。)


  我们爱得炽/热又张扬,但爱/欲的火焰只燃烧在黑暗中。我学习摩斯电码,试图给他写一封密码信,他经过我身边时会像某一天一样撞一下我的肩膀。到后来我们好像成了间谍成员,想出不同的方式来肌肤相亲。


  图书馆去过吗?霍格沃茨的图书馆只有一个无趣又神经质的老女巫看守,她很烦,但是闭馆后什么都影响不到我们。我们可以等好学生和神经质女士离开,然后世界就是我们的。(笑)


  只有这时我才感觉到活着。


  我们从放学后一直待在这里,离着一个书架的距离,写写论文应付无聊的作业。当人开始少时,我们就摸/到最后一排书架。到灯最昏暗的地方,到摆满最无趣大部头的地方,他掀开隐身衣,夜晚便流淌下来。


  我们维持着拥抱着对方的姿势到一切沉寂。当然,你应该不指望我什么都不做吧?我不介意帮他松一松领带,扯开两粒纽扣,把他抱得更紧一些,低下头望着他泛红的脸颊呢喃着我有多爱他。他笑着,颤抖着,呻/吟着,成为我的受害者,爱情的罪证。


  这仅仅是开始。等一切沉寂我们就可以肆无忌惮。


  (我想打断马尔福先生,我快听不下去了,但他仿佛在挑衅我,不像之前那么拘谨继续微笑着描述。)


  梅林。我很高兴成为他的第一个。想象一下血气方刚的少年在图书馆里怎么干的吧。也许会有幽灵被误会,管他呢。最后的最后波特只得气喘吁吁地披上衣服寻找他的眼镜,我们差点把那玩意打碎了,幸好没有,不然下一次我可能被要求做之前摘下他的眼镜把它端端正正放在架子上,那样就太无趣了。


  我们只是图个开心。你们恋爱就是谈谈财产谈谈未来,我们不。


  过后我们依偎在一起,波特过高的体温还没褪去。他盯着窗外的五光十色:“外面有很多灯。”


  我同意。


  “我们也可以到外面去吗?”


  “最好不,亲爱的。”我半开玩笑地那么叫他。


  他绷着脸,把眼镜擦了又擦:“我去看看灯。”


  “像我们这样的人?”


  “像我们这样的人,也会走在这样的灯光下的。”波特带上眼镜,额头抵着玻璃窗,在冰冷的表面渲染上白雾,“只要我还走得动。”


  我不如他伟大。我写不出大格局论文,做不到把个人命运同他人命运联系在一起,我只知道某个人什么时候需要我,某个人在哪天晚上会头痛,某个人喜欢在冬天喝温热的黄油啤酒,在完事后再来一杯就更好不过了。


  他兼怀天下,我贪恋他。


  后来我才知道他的理想。当波特兴冲冲地把它告诉我时,我差点把他拖到校医院。谁会为LGBT争取权益?谁会对反同提出抗议?为了让我们这些人走在阳光下?但我们不就是黑暗中滋生的生物吗?


  他显得有些失望,避开同学的监察压低声音:“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不行?这个世界就是TM的监狱,我们早已习惯监狱的体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们这些人行走在越界的边缘,虽然困难但每个人都被洗了脑。谁会想去打破它?包括我,我的意识总会叫嚣着我\干得事情是多么无耻。


  “我会做到的,”他坚持着,“起码我们不会因为这事到阿兹卡班过几年,别人不会听到这事就对我们吐唾沫。”


  换句话说,要很努力很努力,让我们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他追求的。


  (讽刺地笑)


  他做得有模有样,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让像我们这样的人聚集在一起的。我看到了太多的光,没想到阴影中,像我们这样的人也如此之多。


  在毕业前,他简直募集了一只小小的军队,他打算靠这个推翻魔法部吗?在某次结束后,我讽刺地问他。他绿色的眸子不爽地盯着我,仿佛我们只是一对普通的死对头。我很想告诉他你在做无谓的努力诶,我们已经失败了几百年你还要继续吗?你是个善良的人但是世界不善良啊你真以为你努力就有用啦?


  我可以保护他到死,他永远不用蹚这趟浑水。他揪着我的领带告诉我“你的意见不重要,要不是我爱你我现在就用脚踹你脸。”


  我笑了:“你做这些谁在乎呢?”


  “你去问问他们,他们每个人都在乎。”他轻蔑地扫了我一眼,“总有一天你也会在乎。”


  我现在就很在乎,他不懂。


  他拍拍灰走了,我便如多年一样凝视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


  我还是投降了,坐在某个地下酒吧参加了他们的第一次会议。他站在台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灯光打在他身上晕出模糊的白,像神要把他的荣光洒向人间。人们时而庄严时而激动,我不悲不喜,只是斟满了杯子,向他微微扬起表示敬意。他微笑地点了一下头,让我想起某天他对我那么笑了起来,然后有了一切。


  我沉浸在幸福中,以至于在他鞠躬的一瞬我忍不住冲上台前拥抱他。波特大概没想到连牵手都会脸红念叨半天的我,也会那么“出格”吧,但是我特别想做一件勇敢的事。像从天文塔跳下来大声说“我爱你”,像在变形课上突然拉着他的手从严厉的老师面前冲出去,像现在我在台下的怂恿声中吻上他的唇,我错觉这是一场婚礼,台下的宾客欢呼着见证我们的幸福,而不是在某个昏暗的地下酒吧,连示爱都要藏在黑暗中。


  我们沐浴在掌声中,等意识稍稍清醒时我才意识到我们的动作才是为这个演讲做一个最完美的收尾。波特环着我的胳膊向台下招手,我们都近乎流出泪来。


  结束后他亲了亲我的脸颊,眼中尽是无法溶解的快乐与温柔:“德拉科真的是一个很棒的人。”


  我牵着他的手想说这是当然的,你不用老是说我怂说我不懂男孩心思,我以后也会成为很棒的男人我们以后可以做很多很多刚才这样事——和我一起敬四方来宾的酒一堂缔约,在他们面前……


  (久久的沉默)


  然而他没等我说完就披上隐形衣走了,我们不能走一条路以免让人怀疑。我不得不遗憾地离开,但那时的我相信爱情,相信未来,相信世界,相信这一切可以持续到永远,相信还有很多机会告诉他。


  毕业后我们继续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假象,事实上每天用双面镜秘密通信。啊记者,你应该感兴趣这个,可以把我的罪治得重一些。


  ……告诉你也没关系,反正监禁多少年都是一样。


  波特继续他的工作,已经做出了一些成绩,比如我在《预言家日报》看着你们这些记者咬牙切齿地批判LGBT群体怎么不乖了,魔法部又是怎么镇压的,最后总结歌颂一番魔法部的政策,(冷笑)我都能按套路写一篇。


  我过警告波特了,但很显然没起作用。我在部里有人,知道他们所有动向。我伪装得足够像个正常人,他们对我放松了警惕,他们告诉我他们获得的情报,以及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围剿。我笑着递给他们一根烟,转身就掏出双面镜跟波特联系,找到他,让他逃。


  我冷静地指挥波特他们撤退,但下一秒我就失控地对波特大吼,揪着他凌\乱的黑发仿佛要撕碎他,他甩了我一巴掌我才因疼痛稍稍清醒。波特把我拖到暗处幻影移形才开始冷淡地讽刺:“你有病吗?”


  我噎住了,片刻才质问:“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现在很危险你就不能跟我走?”波特冷静地盯着我,诘问我:“你能不能像之前那样那么勇敢?”


  我们上一秒恨得咬牙切齿,下一秒就在公寓的地板上难舍难分。我们在恐惧和泪水中相拥,我一边做一边告诉他我可以带他到某个中立国,买一幢小房子当一个普通人,也许我们可以平静地渡过余生,我可以当一名普通的职员和你一起在阳光下喝喝茶,谈谈人生、未来和爱情。但波特只是笑。我喜欢他的笑,各种各样的,但现在我只想哭。


  他的言语支零破碎:“我只是讨厌屈服。”


  我应该告诉他这有多好笑的,但我没有。我只是在摇摆的天平的正义的那端加了砝码,缓缓靠近他的耳畔,让这看上去像个吻:“我也是,因为我爱你。永远。”


  那天完事后我第一次送他回公寓,路上的行人稀稀落落,我抓\住波特的手,在昏暗的灯光下踩着蓝调的节奏转了一个舞步。那是我们的第一支舞,我没有太多的经验,只是模模糊糊地觉得太近了,我几乎能看见他喉咙上的细小淤伤,连我的心脏也隐隐疼痛地收缩起来。他讨厌屈服,但我还是对他屈服了,真是抱歉。


  最后的最后,他站在台上演讲,我就眯着眼站在群众中。他是光照亮着黑暗,我就站在阴影处不追着光但永远注视着光。这很棒。


  我记得他跳下来跟我击了个掌,我抱着他转了个圈,感觉像是抱住了一大把的向日葵,阳光的味道直冲大脑。波特大笑着说“麻烦你了”,他的嘴唇有些干裂红肿,我近乎要靠近它,润湿——


  谁打出了镇压的第一个魔咒?历史书上会详细记载要求背诵,但对当事人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我只是听到巨响仿佛要切碎打的,绝望的尖叫穿刺了平静的空气,波特推开我,努力爬到高处大声喊:“冷静!按照之前的线路分流……”


  逃走?那他为什么要在抓捕他们的人面前暴露自己呢?(凄凉的笑)


  我像快迟到时匆匆扯下袍子一样把他拽下来,深怕他像初夏的树叶,转眼就要被台风刮走。我还有很多很多想和他分享的未来,还有很多很多没有对他说的,趁这个疯狂的暴乱结束,我们就可以再像以前一样,反抗着荒唐的世界,一直到燃烧殆尽。


  波特被我拉下去后仍尽力地对人群喊叫,直到魔咒成群结队地窜了出来才握住我的手腕和我一同离开。波特抖得很厉害,我猜之前没有那么大的突袭——也许是有人怀疑我了,所以这场行动完全机密——人们一个一个倒下去,惊恐持续蔓延着,如同一场战争,诡异的战争。


  “德拉科。”他小声地念了一句,在嘈杂的背景音里我竟然听得很清晰,他踮起脚尖。


  有点像暂时离开家前给丈夫的告别吻。


  为了躲开不合时宜飞来的魔咒,这个吻被尴尬地打断了。我们轻车熟路地拉着手哼着歌,挑衅着无知的世界。他深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仍绽放着光彩,也许给我们一把捧花我们就可以当众举行婚礼宣誓爱情。


  我们逆着人群躲在废弃的仓库里,这是我选好的地点。我们把门堵住,等待清剿终结。波特蜷缩在我身边听着外面的声音,脸色苍白:“我没法救他们……我没法……”


  “我起码把你救出来了。”我没好气地回答。


  他低声说了句谢谢,我翻了个白眼假装没听见。他又轻轻补了一句对不起,我才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猜测抓捕的人是冲着波特来的。他们走在案件的最前端,如果把他们用在恋爱罪上的热情放在解决盗窃、谋杀、战乱等问题就好了。换做是我我当然会斩草除根,解决领导一切的勇士,砍下他的头向懦弱者宣扬他们思想的劣根性,告诉他们这就是坚持错误的下场。所以他们迟迟不走,就是为了找到波特。


  我向窗外看去,认出其中有我家族的人。我笑了,意识到我可以出去,也许能问问他们需不需要苏格兰威士忌,也许我可以用魔杖指着他们的脑袋——或是自己的,逼\迫他们让波特逃出去。


  因为他是所有人的光啊。


  波特见我起身有些慌张,下意识拦住我让我再等等。我摇摇头,我明白他们会用魔咒检查这里,他们一定会发现我们。要是得到进攻命令,死亡率是我们相爱的概率,百分之百。我移开堵在门口的杂物,没有看波特。我担心再看一眼,我会失去莫名燃起的勇气。


  我记得我向他们笑了笑,猎物在被猎杀之前对猎人打了招呼,这也会让猎人大吃一惊吧。


  “嗨先生们,你们在找什么呢?”


  “今天天气很好啊,你们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了吗?”


  我记得我笑得很嚣张,因为我想起了视线的相撞,图书馆中的旖旎,万人面前的拥\吻,路灯下的舞步。一切都是罗曼蒂克的典范,你们在骄傲什么,你们在反对什么?


  我承认我组织了一切,告诉他们我愿意跟他们走,送到哪里都可以。我用姓氏威胁着他们,希望有一点威慑力。他们有点松动了,放下魔杖警告我别动。我扔下魔杖举起手,祈祷他们千万不要发现波特,祈祷着——


  快点逃走,我的挚爱——


  事实证明神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我该想起波特从来不会放弃拯救一个陌生人,他一生都被这种愚蠢的英雄主义驱使,又怎么会放弃我呢?他记忆中有浅灰与墨绿视线的相撞,有寂静图书馆中的旖旎,有万人面前证明相爱的拥\吻,路灯下随意但虔诚的舞步,所以我是他陪他将错就错了十年的人他怎么会放弃我呢?


  (他揪着金发,用要去见撒旦的声音大笑了起来。)


  所以他代替我去死了,就这么简单。


  当时的我猛然意识到一个失误——不对!我们都以为清剿的人一定会遵守法律尊重人权,但是他们什么时候在意过我们??清剿的人一定得到了使用不可饶恕咒的许可,所以人群才会放弃自己的信仰丢盔弃甲,那么对于重大嫌犯——


  我冲出负责清剿的人群,我害怕,怕得要死。我晃着手臂声嘶力竭地吼:“快点跑!跑!!!NOW!!”


  我这么一说等于暴露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我不再为此患得患失。我心中闪过难以言表的恐惧,杂音尖叫声又撕扯着我的神经了,要把我的痛苦撕扯出来给他们看。绿光烙进了我的视网膜,我第一次为这种颜色感到恶心。我什么都没抓\住。我救了他一次,他救了我一次,算平了,下次再开始还人情和欠人情吧。(笑)


  没了,你还想听什么?结束了。我救不了他,你们也救不了他了,不过你们怎么会想救他???报纸上说,代表世界向击杀波特的英雄表示感谢……啊?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我代表地狱,当然地狱就我一个人,痛得情真意切。


  哈利……


  (低声,我注意到他第一次提到波特先生的名字,似乎这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札记中断】


  我问不出来什么了,后面重要的内容他回忆得很勉强,大概不想把旧伤展现给世界看。他的光灭了,不过不只是他的光灭了。


  大家很愤慨,觉得马尔福先生应该判死刑。波特先生死后,他也打出了不可饶恕咒,被控制起来后还止不住地笑着,和狱卒开着恶劣的玩笑,仿佛实现了人生最大的梦想。


  我不知道德拉科·马尔福的不刊之论会为世界带来多少影响。他讲了不过几个小时,我实际整理出来用了一个星期,把他的琐碎的字句和脏话剔除出去,把露骨的某方面描写隐晦地删除,希望能给世界还剩一些良\知的年轻人一点影响。


  在发表之前,我从预言家日报最小的一块看到了一则意料之中的新闻。


  德拉科·马尔福给自己判了死刑。


  立即执行。


  【FIN】


  发现了吗,良\知和真\相是敏\感词。

——

看了大家的评论真的很感动,世界上总会有东西值得坚持。

如果你身陷黑暗,请不要对世界屈服。我们做的努力,就是不让世界改变我们。

灵感源柴静《看见》

——

絮叨,因为热度很低所以很难受……想不通为什么写了一周没人看……但看了评论似乎还能有值得珍惜的东西。

世界不是很难过,因为还有人没有放弃你

本来是为了鼓励大家但感觉让大家很难受……抱歉了。

我还是会继续写下去的!

LOF有点抽风麻烦大家拉下去……

 最近LOF晋江微博出的事大家也是知道的。

爱情本无罪,但是偏见态度迟迟不散。

 

现在也是越活越活回去……

  

  不管任何人,你去告诉别人应该怎么样,这就是错的方式。


 ——柴静


  


  希望每个人都能遇到自己所爱的人。


  

(很抱歉这其实是一个沙雕文手!我保证下一篇甜!)

  

因为写这篇我也挺痛苦的,文就是写手割下来的肉啊,或者像街头卖艺,有人卖得出去有人前面的椅子都没坐满几乎都是你的熟人再看啊(捂脸)

 

 不经历过痛苦的人,不足以道人生吧。就像柴静有句话说得好,没有在深夜里痛哭的人,不足以谈人生。可见人生还是需要经历一些不好的,就像我上面所说的一样。 


  


  

如果你被震撼到了点点小红心!对作者表示鼓励!

  

如果你被虐到了一定要点点小蓝手!不能让你一个人被虐!

 明示小红心小蓝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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